搜索
您的当前位置:首页时代楷模张桂梅先进事迹观后感个人感悟(5篇)

时代楷模张桂梅先进事迹观后感个人感悟(5篇)

来源:乌哈旅游

时代楷模张桂梅先进事迹观后感个人感悟

  王红旭同志,男,汉族,1986年年12月出生,大学本科学历,20__年8月参加工作,生前系大渡口区育才小学体育教师,入党积极分子,一级教师。2020__年6月1日下午,在长江大渡口万发码头段,两名儿童溺水被冲入江水中。正在江边游玩的王红旭同志,放下自己三岁的孩子,与其他市民义无反顾跳进江中奋力施救。第一个跳入水中的王红旭同志先救起一名女孩,传递给江边的接应市民,再次转身游向已被江水冲远的另一名男孩,救起男孩回游中,耗尽全力将小孩推向接应人员。最终,两名小孩在其他市民帮助下成功上岸,王红旭同志因体力严重透支,被卷入江中漩涡,他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孩子,自己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年仅35岁。连日来,王红旭同志的英雄义举深深地感动着每一个人,他舍己救人的事迹被广大干部群众广为传颂,在社会各界引起强烈反响,告别悼念活动中,数千名群众自发前往送别、悼念.6月3日,重庆市文明委追授王红旭同志为“重庆好人”,6月4日,市教委、市人力社保局追授王红旭同志为“重庆市优秀教师”,号召全社会向他学习.

  王红旭同志在生死关头,舍生忘死,挺身而出,用年轻的生命谱写了一曲感天动地的英雄赞歌,不愧为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模范代表,是新时代教师工作者的先进典型,是全区广大党员干部群众的学习榜样。他用自己的英雄行动传承了中华民族“见义勇为”的优良传统,诠释了人民教师‘大爱无疆”的高尚品格,践行了大渡口人“大义渡口”的博爱情怀,用生命书写了“上善之地、大德之城”的城市精神。为贯彻落实关于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指示精神,努力营造铭记英雄、崇尚英雄、学习英雄的浓厚氛围,进一步发扬王红旭同志不畏艰险、敢于担当的英雄精神,我区在全区广泛开展向王红旭同志学习动。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我要认真学习王红旭同志先进事迹,学习他临危不惧、见义勇为的传统美德,学习他正直无私、助人为乐的优良品质,学习他舍已救人、不怕牺牲的英雄气概,学习他乐于奉献、敢于献身的高尚情操。今后,在工作中,我要把学习英雄事迹活动与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结合起来,与当前全党深入开展学习教育结合起来,进一步学习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化公民思想道德建设,培养良好的社会风尚。

时代楷模张桂梅先进事迹观后感个人感悟

  进入女子高中的陈法羽很快发现:温柔的面纱之下,是严苛的管理。

  学生早晨5点半起床;跑步上下楼梯;课间出操1分钟站好队,晨起5分钟洗漱完毕,从下课铃响,到跑到食堂排队、打饭,到吃完饭10分钟内完成。为了不让学生打理头发、洗衣服费时间,张桂梅要求所有学生留齐耳短发,把洗衣时间严格限定在每周六的晚饭后。女孩子的爱美之心被抑制,连女老师都不能穿裙子来学校。

  张老师每天拿着小喇叭,不厌其烦地喊学生起床、跑步、吃饭、睡觉。她告诉学生们:“你们迟到一分钟一秒钟我也不干!”

  “她们私下里有时候叫我周扒皮、魔鬼,说我‘半夜鸡叫’”,说起学生们给她的绰号,张桂梅哭笑不得。

  不要以为张桂梅老师是个柔弱女子,她的强悍令人肃然起敬。她一直和疾病斗和老天斗,说“就看老天能把我领走不”,说“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休止的看病上”;她和贫困斗,“挽救一个女孩拯救三代人”,探索教育扶贫二十多年;她和老师、学生“斗”,不带党徽的党员老师要批评,去山里家访当场烧了学生床底下的言情小说;她也和自己斗,从不让自己苟且浮生……

  华坪儿童福利院的女孩吴思思说:“妈妈在福利院和蔼可亲,可在女高骂起人来吓人。”陈法羽说:“我们来女高读书是来改变命运的,不拼拿什么和别人比?再说张老师也在拼。”

  张桂梅劝慰学生最多的话是:坚持,再坚持一下呗。华坪女高校办主任张晓峰告诉记者:张老师坚持拿命办学,师生们服气,其实“她是严师,更像慈母”。

  张桂梅言传身教,感染着女高老师们。韦堂芸老师一次左脚骨折,想到还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她拄着双拐给学生上课;教师勾学华婚礼当天早上还在上课,中午赶到婚礼现场,晚上又回学校;语文老师杨晓春常悄悄给学生垫付医药费、生活费,却从不往外说——这样已知和未知的故事,在女高还有很多。

  张老师宿舍里有四张床铺,一张自己睡,三张留给不好好学的、生病的等“特殊生”。有个女生不爱学习性格孤僻,和张老师住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张老师怎么关心她、开导她,她都不怎么说话。张老师疾病缠身,每天早晨5点起床,忙里忙外一天,晚上还和她聊天。如此三个月后,这个学生抱着张老师大哭起来,说一定好好读书,不会让她白白受苦……

  张桂梅知道,女高许多学生家庭贫困、变故多,她们的心要好好去捂。

时代楷模张桂梅先进事迹观后感个人感悟

  他1948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先后参加四平战役、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和解放长沙、海南岛等战役,多次立功受奖;1950年,他赴朝作战,参加过上甘岭战役,先后荣立一、三等功,回国后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1955年他复员回乡,深藏功名服务百姓,甘于清贫。他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一个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他就是元宝区金山镇山城村老复员军人孙景坤——

  8月15日,在丹东光荣院里,96岁的孙景坤正在与护理员聊天,“好,这里真好,感谢党和政府安排这么好的居住环境和细致周到的护理,我知足了。”老人的精神状态不错。此前,他与大女儿女婿一同居住。8月12日,孙景坤作为特护养员被送到这里,享受24小时护理服务。

  老人居住的特护区房间有20多平方米,空调、电视、卫生间等设施齐全,在他睡觉的电动护理床的床尾立着一个输液架,上面挂着老人的军装,一枚枚奖章、纪念章熠熠生辉。这是陪伴老人几十年的心爱之物。

  “老人对这些军功章很珍视,不管走到哪儿都要带在身边。所以我们在老人床边的右侧钉上了吊钩,军装和奖章就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院医疗康复科科长孙红霞说,老人晚上的觉少,睡不多久就醒了,护理员几次看见老人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奖章。第二天早上,他们发现吊钩坏了,便将军装挂到了输液架上,让老人一抬眼就能看见。

  舍生忘死 勇立战功

  走进金山镇山城村,拐过一条狭窄偏僻的小巷,踩着坑洼不平的土路,会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平房,这便是孙景坤大女儿孙美丽的家,孙景坤此前就居住在这里。走进屋内,墙上贴满了老人的照片和有关资料,无声地诉说着他清贫朴素的生活和辉煌的过去。

  走近细看,有摄影家为他拍摄的胸前戴满军功章的照片,有记录他在上甘岭战役的文字资料,也有孙景坤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英模代表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一桩桩、一件件,让人仿佛走进了那个硝烟弥漫、激情如火的岁月。

  孙景坤的故事,要从72年前的1948年说起。那年1月,24岁的孙景坤怀着对共产党的无比热爱,告别新婚才5天的妻子,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随40军119师357团先后参加四平战役、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和解放长沙、海南岛等战役,在辽沈战役中荣立三等功、平津战役和解放海南岛战役分别荣立二等功。战斗中,他多次负伤,在解放四平的战斗中,孙景坤是机枪手,是敌人火力重点打击对象,密集的子弹像刮风一样扑向他,他身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见证。

  1949年,孙景坤因为在部队表现出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刚从海南岛战场撤回来的孙景坤随部队集结安东(今丹东)待命。部队驻地离他家不到五里地,步行也就20分钟,已经两年没见亲人的孙景坤却只是默默地望着家的方向。抗美援朝初期,孙景坤与敌人激战受伤后被送回国内治疗。养伤期间,排长催他回家看看父母,他默不作声,排长又说,怎么也得让媳妇看见你还是个大活人呢,他才告假匆匆回了一趟家。随后,孙景坤不顾腿伤没好利索,再次过江奔赴前线。

  当年打了多少仗,孙景坤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有一场战役,却永远烙刻在他的心底,那就是惨烈的上甘岭战役。

  1952年10月27日中午时分,孙景坤所在部队坚守在上甘岭161高地,在击退敌人一次又一次进攻后,部队伤亡惨重,161高地三面处于敌人的火力控制之下,增援部队很难上去。当时担任副排长的孙景坤带领9名战士,带着8箱手榴弹、2箱子弹,从敌人火力死角突上阵地。在击退敌人疯狂反扑中,孙景坤击毙21名敌人,和最后剩下的3名战友顽强地坚守在阵地上。

  孙景坤的外孙子毕元发对姥爷关于这场战役的讲述至今印象深刻,“战斗异常激烈,‘守着是死,不如拼命搏一把。’依靠多年的作战经验,姥爷知道敌人炮火最猛烈的地方,往往是敌人进攻的突破口。很快,他就发现了一处盲区,敌人的火力打不到那里,他主动请战,跟战友借着坑道掩护奋力狙击,最终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毕元发说,事后战友们在炮弹掀起的泥土石块和牺牲的战士身边,找到了昏迷的姥爷,他的腿部等多处受伤,耳朵也被震得几天都听不见声音。

  在抗美援朝中,孙景坤荣立一等功一次、三等功一次。1953年,孙景坤荣获一级战士荣誉勋章,并受到金日成将军的接见。同年,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回国英雄报告团成员,孙景坤受到了亲切接见。

时代楷模张桂梅先进事迹观后感个人感悟

  许多年前,张桂梅过的是一种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那时,她在大理有丈夫,有一个家。

  她是黑龙江人。母亲在近50岁时才生下她,在她年少时去世,她跟着哥哥姐姐们长大、生活,一直有寄人篱下的滋味,她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1974年,17岁的她跟着三姐来到云南支边,在中甸林业局当过播音员、宣传队队员,80年代,经人介绍,她认识了一个男人,是中甸林业局子弟学校的校长,"为了他,我也申请去当了老师"。很快,他们结婚了。

  她跟着丈夫回了他的老家大理喜洲,在喜洲一中任教。在她的回忆里,丈夫多才多艺,兼职给别人修家具、讲微积分课,赚来的钱给她花,给她买她爱吃的杨梅罐头。她不愁衣食,不用自己做饭,两人常常去洱海边上散步,想去哪儿玩就买车票。丈夫对她好,去大理市里开会,只要当天能够赶回去,一定会和她一块吃饭。

  她是极其外放的性格。在东北,她有过一段不安生的少女时期,在家排行第五,跟着哥姐长大,没有严厉的管束,人送她外号五猴子,总是上蹿下跳,后来在文工团里当舞蹈演员,调皮捣蛋,会哄骗邻居家的小女孩,把人家的长发剪掉,还会抓毛毛虫吓别的孩子,老师一巴掌拍死毛毛虫,手就肿起来,她挨了一顿骂,往外跑,在野外遇到了狼,最后被老乡送回家。

  等结了婚,她喜欢去歌舞厅,不想去开学校例会,作为校长的丈夫就包庇她去唱歌跳舞……有时候喝醉了,丈夫就把她背回家。那时候她是一个美丽的老师,说一口动听的普通话,化妆,穿紫色皮鞋、蓝色裤子、红色上衣,她和丈夫的宿舍里,挂着一个手编的门帘,小个小个的珠子挂起一串,美极了。

  一位喜洲一中的女老师回忆,到了午休的大课间,在桃子树下的草坪上,张桂梅会带着孩子们围着圈圈唱歌、跳舞,"裙子穿起多漂亮多飘逸",学校里关系好的老师给她取了个外号:老妖精,简称老妖,她也回嘴,小妖,"生活有滋有味的"。

  1993年12月,张桂梅的丈夫被查出胃癌晚期。后来,她形容那段岁月,"我看那山和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这意味着我有家的生活即将终止,爱与被爱的生活即将结束。"

  她尽了最大努力留住丈夫,把房子卖掉,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也全部卖了,总共筹了二十多万。她到处跟亲戚朋友们借钱,后来丈夫的家人劝她别治了,她不愿意。丈夫自己也想放弃,她劝他,我们能活一天算一天呗,就等于你陪我一天就行呗。不管多贵的治疗方案,她都试,7千多一天的进口药也用上,二十多万,半年就见底了。

  1995年2月,丈夫还是走了。她不想埋葬他,也不想火化他。她走到昆明的大街上,万念俱灰,往行驶的车上撞,驾驶员踩了刹车躲开,让她寻死别连累别人。回去以后,她和停尸房的人说:请您把他从冰箱里头搬出来。她最后一次抱着丈夫痛哭。爱与被爱的生活,结束了。

  抱着丈夫的骨灰盒回到大理,处理完后事,她失去了生命力,头也不洗,只是躺着,什么都不想干。只要一出门,她就看到丈夫活在小草里,活在洱海中。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她想,她必须离开。她申请调动,填了许多地方,只有华坪接收了她。对于这个小县城来说,大理是个大城市,她是个来自大城市的老师。1996年,她把裙子和门帘都留给了同事们,带着一件丈夫留下的毛背心,来到华坪。

  起初,这更接近于一种放逐和逃避。她先是在中心中学当老师,一年之后,申请调动到新建的民族中学。但到了华坪,她看到的事物有些不一样了:有学生冬天穿着一两块钱的塑料凉鞋,有学生买不起饭,晚上抓一把米放进热水瓶,作为第二天的早餐。她常带学生下馆子,帮他们交学费、添置衣服和被子,把丈夫的毛背心给一位小男孩。这里的孩子需要她,"为了能让他们走出大山,我做了一点小事,我感到快乐"。她的心里有了一些轻松的感觉。

  她清楚地记得,一个带着女儿前来交书本费的父亲,走了五六个小时,把卖桃子的收入、一大包的钱塞给了她,"他很朴实地告诉我,就这些了啊,我有钱还给你送来。"她动员了几个学生一块数钱,一分钱、五分钱、两毛钱的纸币,零星的几个硬币,脏兮兮的,总共不到50块钱。但她把纸币捆成了一捆,留作纪念,"你看看人家这日子过的,还满高兴满高兴的,然后把孩子还送给你。人家没有一句怨恨的,一句都没有的。我们还怨天怨地在这儿怨的。"

  她反观了自己。"人家还没像我,我不缺吃,不少穿啊,这个人的生死应该是自己明白的。这个天灾人祸自己应该明白。自己(就别)纠结在那出不来的情感,是不是?"她慢慢打起了精神,内心的苦闷和空虚渐渐被驱散了。

  "但不幸再次降临在了她的头上",用华坪县前教育局局长,如今是张桂梅宣讲小组一员的杨文华的话说。1997年4月,张桂梅被诊断出患有子宫肌瘤。从医院到学校10分钟的路程,她走了40分钟。回到了宿舍,她哭一会儿,站一会儿,一夜未眠。

  当时她是四个初中毕业班的政治老师,第二天,铃声一响,她本能地走进教室。她想陪孩子们走完这关键的几个月,他们来不及适应新的老师了,那是他们考学的机会。她还能怎么办呢?当年患癌的丈夫撑了一年多,是因为自己百般筹钱,在他身边照顾,如今轮到了自己,没有医药费,也没有人安慰。

  吃止痛药,再疼就捂着肚子上课,就这样,她送走了四个班的毕业生。后来,她借了几千块钱,坐上了夜班车,到昆明做手术。她的肿瘤拿下来,肠子粘连到了后背,每次摸的时候就感觉到非常硬,肚子像一块石头一样,疼的时候是一阵阵的,人也变成黑瘦黑瘦的了。

  万幸的是,这个从外地来的、埋头苦干、带病上课的女人被看见了。当时华坪县正大力发展开采煤矿,学校里的老师工资低,就干着第二份职业,或者辞职出来做煤矿生意,县里正需要一个正能量的老师作为宣传典型。一个政协委员告诉她,我们绝不能捧着骨灰盒来宣传您。她的事迹开始在小县城里传遍,两次手术期间,一天晚上她喘气困难,学校里的几位老师冒着大雨去医院,给她取氧气袋,一晚上跑了五六次,整夜在身边照顾她。还有一位山里的女人,把五块钱的路费也捐给她治病,自己走了六个小时的山路回家。

  她形容,那是一种"爱的支撑"。

  后来,她有过几次成家的机会。她的名声传出了县城以外的地方,有人慕名而来。有一次,王秀丽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北京来了一个作家,你过来看一下嘛。王秀丽想,跑上门跟人家说自己是作家的人,通常都是不厉害的,便没去。第二天才知道,那是张桂梅的追求者,见面的时候,张桂梅还涂了口红,穿了高跟鞋。王秀丽立刻叫个摩的就去了儿童之家,但那人已经走了。

  要是成家了,必然是要分一半的心给对方,张桂梅说,找一个伴有什么用呢。王秀丽说,每天很累地回到家,至少有个人跟你说一下话嘛,抱一抱你也是好的嘛。

  王秀丽听说,是儿童之家的孩子不喜欢那人。那人坐椅子,孩子就说,你起来一下,假装要扫地。那人坐床边,孩子就说,你起来一下,假装要叠被子。一天都不让那人坐下。他们还问张桂梅,你要忙着结婚吗?你就怕以后我们养不起你吗?

  后来,就再也没有什么北京来的作家了。

时代楷模张桂梅先进事迹观后感个人感悟

  如今,王秀丽的女儿在女高读书,生了大病,为了方便照顾女儿,她搬进了女高的教职工宿舍。12年了,建校时种下的芒果树已经郁郁葱葱,走在女高的路上,王秀丽指了指掩在树后的教职工宿舍,说,“她开心的时候,会拿喇叭在那喊我”。

  秀丽啊,你出来一下,秀丽啊。听到张桂梅的声音,王秀丽通常是穿着睡衣就往外跑。那个瞬间,小喇叭变成了张桂梅手里的一个玩具,用来呼唤自己的好友。

  今年春节,张桂梅给了王秀丽一张自己病例的复印件,类风湿性关节炎、支气管炎、严重骨质疏松、神经鞘瘤、骨瘤、肺气肿、小脑萎缩……她被查出来23种病,有时候太痛,也会和王秀丽诉苦,我死了算了,我把这窗户打开,就从这里跳下去。

  但更多时候,被小喇叭叫出来后,两人只是斗一会儿嘴,闲聊。很快,张桂梅又举起小喇叭——下课铃声响了,10分钟的吃饭时间开始倒数计时。“跑快点”、“说你呢”,张桂梅又变成那个严厉的女高校长,学生嘴里的“大魔头”、“周扒皮”。

  张桂梅初来华坪那几年,和喜洲一中的一位杨老师经常通信。那时候,张桂梅的名声渐起,杨老师写信告诉她,喜洲一中有了一些议论,觉得张桂梅那样活着没有意思。没有家庭,不能完整地过日子,放弃了世俗的快乐,那么拼命,把老师和学生都折磨成那样。杨老师记得,她没有生气,只是回信说,人活着,反正要做点事情。

  每次到昆明开会,张桂梅一定要当日来回,女高的清晨被她的喇叭声划破,夜晚,再用喇叭声结束。要是哪天听不到喇叭声,女孩们总会探头探脑地问,老大呢?在女高三年,殷鉴常常听到张桂梅说的一句话是,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舞台。但女孩们进了大学,有了舞台,张桂梅几乎再不和她们联系,“老惦记人家干嘛,她出去放飞,放飞就行了”。

  跟着张桂梅看多了山里酗酒的父亲、愚昧的母亲、女孩们被安排好地早早嫁人的生活,殷鉴觉得,如今她们能过上平常的生活已经足够珍贵。很多当年的女高学生们都成家了,他经常能在朋友圈看到她们晒孩子、聚餐,以及回老家的时候拍山里的风景。那些风景对于她们已经有了不同的意味,不再是贫穷、被困住的生活,“因为她自己走得高了”。

  而张桂梅急剧地衰老了。20__年,几种病凑在一起发作,她被送进了医院,那之后,她瘦了二十多斤,衣服变得空空荡荡。如今起床,她会留下一床凌乱的被子,以便夜晚能顺势再躺进去——她已经没有力气扯开叠得整齐的被子。离开女高回北京后,殷鉴给她打电话,她说,前几天差点人就没了。他听着揪心,后来打电话给她,都需要下半天决心。

  这两年,王秀丽感觉张桂梅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女孩如果在学校不听话,她家访时会当着父母的面骂:我们都供你读书了,你还如何如何。但现在,她只是会说,姑娘,你要好好读书,要不然对不起那些帮助我们的人。“当一个人开始温柔地对待她周围的人和事的时候,她就是老了。”

  张桂梅身边的人说,她似乎只剩一口气撑着了。人人都知道,她想让女高的孩子考上清华北大。每次课间操期间,她让高一高二的学生齐声大喊:学姐加油!加油上清华!加油上北大!“我的学校要是能出一个清华、北大的就好了。”她最常说这话,没事她就拉着王秀丽观察她的女孩们,“你看我这些孩子,胖嘟嘟的,是不是看着很好嘛……我的学生里到底哪一个是清华、北大的啊……”

  “我看啊,哪一个都不是。”杨文华又来泼冷水了。他的班里出过云南省第一名,培养过清华、北大的学生,知道高考每个科目应该不得低于多少分,“但张老师一点概念都没有”。

  有一回,张桂梅犯心脏病,趴在柱子上动不了,一个女孩走过来拍拍她,不说送她去医院,只是说,别着急,我给你考清华,就走了。女孩把课本背了五六遍,最终上了浙大,那是张桂梅离清华、北大最近的一次了,她也知道,孩子们都是在硬考,“累个半死”。

  还有一回,张桂梅花了几万块钱请了一位名师来讲课,对方不带课本,公式一个套一个,从高一套到高三,高三再套回来,“哗啦啦讲完了,我们全部傻了”。张红琼教地理,女孩们高中入学了,问她们美国在哪儿,都指不出来。女孩们努力了,考了个20分,也急,也哭,老师们不敢骂,只能安慰。那个上浙大的女孩,书背到第四遍的时候,她告诉了张桂梅,张桂梅说,那再背一遍好了,咱再多考一分,也许就上清华了。

  每一年高考成绩出来,都让张桂梅失望。但殷鉴说,“我们又觉得也挺好,那要是真有了,她可能当时就……因为她现在的这个身体,真的靠这个作为精神的支撑。”

  早上5点15分醒来,张桂梅每天都在想,不干了不干了,明天就不干了。每天成把成把地吃着药,也止不住地疼。下床感到非常艰难,腿落地就像针刺一样。但她又想起来她的清华北大,“六十多岁了,不想彻底治病了,这点余光我放着就行了,继续追逐我的梦想”。

  《人物》最后一次见到张桂梅,是11月的一个傍晚,她从儿童之家出来,穿着羽绒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刚洗完澡,她的右肩疼得很,孩子们帮她擦了药。“擦完药也不好使啊,难过得要死要死的。”她说,“此刻我就想找个地方好好躺着。”每天傍晚,她都会去儿童之家待一个小时再回女高。10分钟的路程,她已经走不动了,一个儿童之家的孩子骑着电动车送她。

  她拒绝了和我们再聊一次,“给我留点力吧,我还要去找学生聊。再不回去,她们估计又以为我去医院了”。她用手撑着骑车人的肩,侧着身子一点点挪上了后座,“到我明年高考完,我能活到明年高考完……到时候你再来,看我的成功与失败。”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