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经贸ｌＥｃ０ ＵＰＤＡＴＥ 经贸叨察／ＯＢＳＥＲＶＡＴＩＯＮ Ｉ，ＪＬ Ｖ二 亚Ｉ 匕 ’－一甲 ｌ＝７Ｉ＝Ｉ 体制的价值与缺陷 北京ＷＴ０事务中心王硕 然而２００８年，历史上最为严重的金融危机爆发。面对 ２０世纪３０年代，贸易保护主义的泛滥曾一度造成灾 大量失业和贸易剧烈下滑，许多人开始质疑ＷＴＯ，认为这 难性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从而促成了贸易全球治理这种集 体政治意愿的出现。作为ＷＴＯ前身的ＧＡＴＴ也因此诞生 于１９４７年。从那以后，所有ＷＴＯ成员方达成一个广泛的 种体制已经失效。客观而论，多边贸易体制是一个成熟的、 经受的住考验的并且内涵丰富的监管体系，它经历了６０多 年历史以及８轮谈判的考验。其价值也被越来越多的为成员 方所认同一一为实体经济、日常经济提供一张集体保单，消 除单方行为所导致的混乱；在危机时期也是一个交易安全 保障，是全球化世界运转的重要缓冲因素。因此，现在比以 往任何时期都更应强调该体制的价值。 共识，就是：通过谈判达成渐进的贸易开放是一个双赢的 游戏，与之相配合的是一系列多边规则。正是有这种严密 的多边规则的存在，才使得ＷＴＯ在９０年代末亚洲金融危 机时，在保持市场开放、保证贸易自由方面发挥了重要而 积极的作用。 ３６ 经 ／ＯＢＳＥＲＶＡＴＩＯＮ Ｅｃ０ Ｔｊ ％ｊ｝ Ｉ时代经贸 一、Ｗ Ｔ Ｏ体制的价值 Ｇ２０峰会，在这系列峰会中，各国曾一致表示，坚决反对 时至今日，ＷＴＯ虽然仍不完善，但其处于全球贸易 贸易保护主义，反对关税壁垒和以邻为壑的贸易战。尤其 关系的中心，是当今唯一规范全球贸易的国际组织。加强 在伦敦峰会中，各国领导人共同发表《Ｇ２０伦敦峰会公 ＷＴＯ的规则和纪律，进行公平与开放的贸易，维持一个 报》，重申在华盛顿许下的承诺。为了消除对贸易保护主 开放的贸易体系，刺激贸易恢复增长，是促进世界经济贸 义的担心，第２２条中对保护主义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强 易恢复增长、抵制贸易保护主义的重要保障和有效工具。 调将任何这样的保护主义的行为通报ＷＴＯ，呼吁ＷＴＯ和 １、推动多哈回合发展 其他国际组织共同在各自职权范围内监督履行上述承诺的 历经６０余年的发展，多边贸易体制一直担负着协调 情况并每个季度予以公布。 各国贸易政策、平衡国际贸易关系、减少贸易摩擦、促进 在这样特殊的历史时期，ｗＴ０不得不担负其敦促 世界经济发展的重任。在当前全球金融危机的阴霾下，尽 Ｇ２０恪守承诺的重任。ＷＴＯ发布的监控报告表明：随着 快结束多哈回合谈判，应该说是目前反对和抑制贸易保护 世界各国经济开始呈现复苏迹象的同时，贸易保护主义也 主义的最好途径。 开始抬头，贸易摩擦和冲突有所上升。因此，ＷＴＯ呼吁， 自２００２年多哈回合谈判启动以来，因谈判议题复杂、 Ｇ２０领导人应践行开放市场这一明确而坚定的承诺，并进 各谈判方利益交错，且受主要成员国内政治、经济等因素 一步落实其主张。Ｇ２０在多哈回合谈判期间不采取新的贸 影响，进展缓慢，预定的结束谈判日期不断拖后。迄今为 易限制和贸易扭曲补贴的庄严承诺，将确保世界市场能够 止，虽然取得阶段性成果，但仍未结束。影响谈判进程的 为进行中的多边贸易谈判提供动力，并能消除对回归贸易 症结是农业等问题。因此ＷＴＯ总干事拉米提出，应对金 保护主义的担忧。 融危机引发的贸易保护主义最好的办法是尽快结束多哈回 针对２００９年以来美国抛出的“购买美国货”条款以及 合谈判，哪怕先就农业和非农业两个模式达成协议也是积 欧盟恢复对乳制品出口补贴、法国采取的一揽子救助计划 极的信号。所以从２００８年７月以来，ＷＴＯ继续强化了在 等保护性措施，拉米也提出警告。相信在ＷＴＯ监控报告 农业与非农产品谈判方面的工作。拉米在２００８年１２月ｌ７ 有力的监督和指引下，各国都会根据国际经济形势，适时 日贸易谈判委员会讲话时强调：完成本轮谈判是２００９年的 有效的调整本国贸易政策和约束贸易措施。 焦点问题，但这一目标会在更加全球化的ＷＴＯ活动框架 ３、启动特殊监督机制 下完成。他建议立即恢复所有谈判组的工作。 对各成员方的贸易政策进行审议和监督是ＷＴＯ的 各成员方都期望通过多哈回合谈判来抵制贸易保护主 重要职能之一。自金融危机爆发后，２００８年１２月，在总 义措施，并且通过ＷＴＯ更加有组织、有规范以及更加平 干事拉米的倡议下，ＷＴＯ启动了金融危机下的贸易措施 衡地来反击金融混乱。多哈回合的成功结果不仅可以成为 特殊监督机制，以贸易政策审议机构为平台，监督各成 解决经济下滑的方案之一，它还将传递这样的政治信号： 员为应对金融危机出台的新的贸易措施的情况。截止到 在艰难时期，各国政府可以共同工作寻求一种全球解决方 ２００９年底ＷＴＯ已经散发了四份关于全球贸易措施监督 案。因此拉米一再强调：只要有了必要的政治引导、妥协 报告。 的意愿及现实的期望，就可以迅速结束谈判。同时呼吁 ２００９年２月９日，ＷＴＯ贸易政策审议机构举行非 ＷＴＯ各成员方应当从２００８年中断之处着手，带着新的承 正式会议，标志着ＷＴＯ在金融危机中所采取的贸易措施 诺重新回到谈判桌上。 的定期审议机制正式形成。３月２７日，ＷＴＯ秘书处发布 ２、监督Ｇ２０承诺履行 了第二份报告认为，目前ＷＴＯ成员尚未显现贸易保护主 自２００８年１ １月起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共召开过三次 义愈演愈烈的迹象，与前一阶段提高关税和非关税措施 ３７ 时代经贸 ｃ０ ．｝’ ＵＰＤＡＴＥ 经嬲 ／ＯＢＳＥＲＶＡＴＩＯＮ 增长近１／３。２００８年全球反补贴调查数与２００７年基本持 平。进入２００９年，贸易调查数量出现激增趋势。截至２００９ 年３月２５日，全球已发起２９起反倾销调查、３起反补贴 调查和６起保障措施调查。ＷＴＯ称，全球新的贸易救济 调查的案件数量可能会随着经济危机的持续而急剧增加。 而争端解决机制对所有ＷＴＯ成员来说，都是提供妥善解 决贸易争端和抑制违规保护的重要途径。它是一种保 护成员方合法权益的手段，也是督促其履行应尽义务 的工具。 在２００９年ＷＴＯ部长级会议上拉米发言说：只要 各成员继续在国内采取负责任的措施，ｗＴＯ体制将 的有限证据相比，形势开始逆转。２００９年７月２日，ＷＴＯ 继续在全球范围内为反对贸易保护主义提供一份保 又发布了第三份全球贸易监督报告，表明在过去３个月 单；ｗＴ０争端解决机制的价值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 中各国出台的贸易限制和扭曲政策越来越多，全球保护 同样可以凸现和平解决贸易争端的能力，而不是求救 主义压力有所增大。到２００９年１２月发布了ＷＴＯ的年度 于缺乏控制的报复行为，是我们的前人在以前的经济 总结报告。 危机中所缺乏的巨大财富。这段话应该说是对危机时 这四份报告在国际社会中引起了较大的反响。事实 代多边贸易体制，以及多边贸易体制这顶皇冠上的宝 证明，ＷＴＯ可以发挥其效用遏制保护主义。前提就是要 石一一争端解决机制，所发挥作用一个最充分的肯 赋予其明确的监督各国贸易政策的职权，充分发挥并运 定。 用ＷＴＯ贸易政策监控的“雷达”作用。在现有的基础上， 提高贸易监督报告的正确性和及时性，扩大对贸易和与 二、Ｗ Ｔ Ｏ体制的缺陷 以ＷＴＯ为代表的多边贸易体制是各国协调一致、 共同应对金融危机的有效工具，在反对贸易保护主 贸易有关的措施的审议范围，加强对这些贸易措施的影 响和合法性的评价。 ４、发挥ＤＳＭ最大效用 义、促进经济恢复增长的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 争端解决机制是多边贸易体制的主要支柱，是ＷＴＯ 用。然而ＷＴＯ不足以遏制贸易保护主义的出现、多 对全球经济稳定做出的最独特的贡献。作为全球贸易争 哈回合谈判迟迟不能结束以及本应２年召开一次的部 端的准司法机构，该机制使全球贸易规则更为有效，为 长级会议拖到了４年后，这都传递这样一个事实， 规则导向的体制运行进一步增添了安全性和可预见性。 ＷＴＯ在履行其使命方面面临着某些困难，其公信力 如今，伴随着贸易保护主义的兴起，各国都纷纷拿起争 已经受到一定的侵蚀，因此也有人对ＷＴＯ能否在协 端解决机制这一武器来维护本国利益。 调各成员的利益以及制定新的贸易规则中发挥作用产 金融危机期间，作为限制进１２１的重要措施，全球范 生疑问。 围内反倾销、反补贴和保障措施等贸易救济调查立案的 数量明显增多。ＷＴＯ统计显示，２００８年全年，全球共发 １、运作机制效率低下 以谈判作为运行机制的基础既是ＷＴＯ得以发展 起２０８起反倾销调查案件，比２００７年增长了２７．６％。２００８ 的重要手段，但现时也成为了其协议迟迟不能达成的 年全球共发起保障措施调查ｌ１起，与２００７年的８起相比 重要原因。在ＧＡＴＴ时代，由于成员方少，议题也少， ３８ 经 ／ＯＢＳＥＲＶＡＴＩＯＮ Ｅｃ０Ｎ Ｏ…Ｍ１年Ｃ ＆月Ｔ ＲＡ刊Ｄ）Ｅ息ｌＵＰ１７Ｄ．Ａ期ＴＥＩ时代经贸 遭到发展中国家国家的普遍反感和抵制。因此，在ＷＴＯ 谈判中如果想得到发展中国家认肯，就必须循序渐进， 对一些敏感的议题应该在条件成熟时再提出。 ３、以发达国家为主导 ＷＴＯ现在的１５３个成员中，有２０多个发达国家， 其人口不到世界总数２ ０％，但Ｇ Ｄ Ｐ却占世界总额的 ８０％，对外贸易量超过世界贸易总额的２／３。在ＷＴＯ 中，２０％最富有的国家与此无关２０％最贫穷的国家差距 已经从１９８７年５７倍，扩大了１９９７年９２倍。这些数据 看出了ＷＴＯ中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经济实力的差 距。在ＷＴＯ中，规则是靠实力来制定的，因此发达国 达成协议速度就较快，而现在经过６０年的发展，ＷＴＯ 家对ＷＴＯ的发展方向起决定性的影响。１９９５年１月１ 拥有１ ５３个成员，决策方式是协商一致，由于各个成 日就是在美国、欧盟等这些贸易大国的支持下，《建立 员参与程度日益加深、对自身利益更加坚持，加之谈判 世界贸易组织协定》得到通过并正式生效，因此发达国 议题的扩展、深化和相互联结，使得ＷＴＯ的决策机制 家从ＷＴＯ一开始成立时就已经确定其主导地位，随着 显得笨拙，越来越容易陷于僵局；同时，“一揽子承诺” ＷＴＯ的发展，发展中国家并没有形成能够制衡的力量， 的谈判方式也加大了达成协议的难度。因此，从名义上 其诉求更多时候往往被“边缘化”。此次多哈回合中， 看，与其将ＷＴＯ的失败归咎于议题的众多以及谈判双 Ｇ ２０利用发展中国家的力量对抗发达国家可以说是对 方或者多方存在尖锐对立，使得ＷＴＯ不堪重负，超过 “富人”主导规则的一种挑战。在今后的谈判中，如果 起应有的负荷，还不如说是ＷＴＯ谈判机制的失败。 要想真正让多边贸易充满活力，就必须均衡各方利益， ２、过多干涉经济主权 更多倾听发展中国家的诉求。 发达国家由于拥有强大的贸易实力，在ＷＴＯ的规 无论如何， ＷＴＯ的建立标志着一个完整的、更具 则制定中并没有经济主权被削弱的担心。而对于发展中 有活力的和永久性的多边贸易体制的诞生。尽管当前面 国家而言，经济主权在参与多边贸易规则制定时，常常 临着巨大困难，但不可否认，ＷＴＯ奉行的贸易自由化 因在决策中民主参与不能得到保证而被削弱，因为在 宗旨是全球贸易发展的基石，ＷＴＯ建立的多边贸易体 ＷＴＯ体制内，贸易实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自身利益 制已成为国际贸易稳定性和可预见性的制度保障，各国 通过规则得到反映的程度。发展中国国家和发达国家实 仍然应当予以充分尊重和维护。当前，ＷＴＯ应当根据 力的悬殊常常导致谈判中利益分配不公的现象产生，因 当前贸易保护主义呈现出的新特点，公开表明反对贸易 而导致了发展中国家在参与制定多边贸易制度时的犹豫 保护主义的立场和决心，强调贸易规则和纪律，采取及 与谨慎。此外，ＷＴＯ的十多年中，谈判主题主要是由 时、有效措施修订、完善相关法律规则，充分发挥争端 发达国家提出，那种犹豫和谨慎的态度反映到ＷＴＯ谈 解决机制作用，尽快遏制贸易保护主义抬头趋势。当务 判中就是面对这些发达国家提出涉及国内管理的议题 之急，就是加大工作力度、协调各方立场，积极推动已 时，发展中国家很难轻易做出承诺，导致了谈判的反复 持续多年之久的多哈发展议程谈判尽早结束。总而言 和拖延。ＷＴＯ对这些分歧很大的议题组织谈判，也不 之，未来全球贸易自由化进程仍需要ＷＴＯ多边规则的 堪重负。另外，有些议题已经涉及各国经济管理主权， 引导和规范。 ３９